sharonli1233

四次Newt Scamander去医院探望Percival Graves,一次反过来

雲涼:

·Gramander!


·甜甜甜甜甜








1.


Percival Graves被傲罗们救出来时虚弱脱水,裹在一件松松垮垮的破袍子里,脸颊凹陷,眼周笼罩一层浓重的黑色,整个人苍白又消瘦。只有从明亮的双眼能看出他还活着,深色的虹膜中透着一丝疯狂。男人用最后的体力抵抗着前来营救他的傲罗们,为了避免再添伤害,Picquery主席不得不用咒语击晕他,以不会造成痛苦的方式。


他被送到巫师医院静养。


Newt通过Tina打听到了全程。在动身回英国之前,他请求和Tina同去看望Graves。


“他是我哥哥的朋友。”,Newt捏紧了旧皮箱的把手,“也给Theseus一个交代。”




他们到达的时候,病房内没有其他探望者。


“他情况已经稳定了,但是还没有清醒。”医生这样解释。


Newt走进去。这是个很棒的房间,一点没有病房的样子。漆成米黄色的墙壁,原木制成的家具——床在靠窗的一侧,餐桌在靠门的一侧,甚至还有一个摆满了书籍的书架在一旁。深灰色的地毯厚实柔软,完全吸收了脚步声。空气中没有任何消毒水那类医院特有的味道。


Graves躺在床上,就像在午睡。如果不是他的表情过于空白和紧绷的话。


他把从自己皮箱里采的小花束放进床头柜的花瓶里,是他长期经验总结出的有一定治疗功效的搭配。至少动物们和他自己都很受用。给花瓶加了水后Newt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是第一次来的Tina正翻看病例手册,视线在其中一页上停顿了几秒,接着拿着病例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Newt和还在昏迷中的Graves。


出于习惯,Newt仔细地观察着男人的脸。曾经为美国魔法安全部部长的男人眼窝深陷,脸颊瘦削,额头和左侧颧骨各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新生的皮肤泛着鲜嫩的光,在暗沉灰白的脸上显得十分刺眼。和上一次Newt见到黑巫师假扮那个意气风发的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他无法想象被Grindelwald囚禁会遭受什么,无法想象那个黑巫师为了能成为瞒过所有人的安全部长对真正的部长做了什么。他承受了太多。Newt不能说自己了解这个男人,但是他相信他能挺过来。他伸出手,轻轻梳理男人散落在额前的头发。长时间没有打理过的头发长了不少,连鬓角的白发都长到翘起来。Newt把它们都掖回去,和其他部分一起捋顺。你会好起来的。他悄声对睡着的人说。会好起来的。他边喃喃边轻抚那些意外柔软的发丝。


噗嗤一声轻笑,打断了Newt的动作。他抬起头,看到Tina站在门口。


“他要是知道自己被你这样对待,估计醒过来会追杀你的。”


Newt蓦地收回手,红色从耳尖染到脸颊。“噢。我的习惯。”他站起来,像是忽然无处可去,“动物们经常受伤......”


Tina微笑着,Newt忽然意识到她完全明白,根本不需要解释。刚复职的傲罗示意他坐下,走到Newt身边凑近查看长官的情况。


Newt看到惊讶出现在她脸上。


“他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她转过头紧盯着Newt,“看来不只是你的动物们神奇,你人本身也很神奇。”她说,带着点玩笑的语气。


再次看向床上男人的脸,Newt发现他的表情确实不似刚才那样紧绷了。面部肌肉放松,仿佛他只是自然地睡着了而已。


“可能是花的功劳。”Newt指指床头柜上的花瓶。


“也许。”Tina起身,把病历本放好,“我去找他们要报告,你就在这里多陪Mr. Graves待一会儿吧。你有助于他的康复。”


Newt方才恢复正常的脸又红了,不过他抬起手,继续轻轻梳理安全部长的头发,一遍遍悄声安慰着还在昏迷中的人。


*


PercivalGraves醒了。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似乎有千斤重,而他还没有足够的力气抬起它们。


一只手正在温柔地落在头上。他瞬间慌了,想要开口喊叫,想挣扎摆脱那只手,但是身体背叛了他,僵直着一动不能动。


紧接着他听到一个的轻柔的男声,音量很小,带着英国口音,一遍遍说着,你会好起来的。像一句神奇的咒语,让他冷静了下来。


可这是谁?他不认识任何一个人有这样的声音。


大概是幻觉。梦。临死前的奖赏。


Percival不由得沉浸在那只手的触感和如水般声音的浸润中。他回忆起不知多少年前,当他还是个小孩子,发烧躺在被子里,喝下药汤之后母亲会坐在床边陪他,抚摸着他的头发,给他念故事。


Percival睡着了。








2.


Theseus风风火火地进了门,径直闯进Newt的房间。


“怎么了?”Newt看着哥哥沾满灰尘乱糟糟的头发和撕破的外套,警觉地站起来冲向他,差点碰倒了椅子。


“我没事。”年长的傲罗抓住弟弟即将碰到自己脸上伤口的手,“拿上箱子,跟我来趟医院。”


他手一伸召来箱子和Newt的大衣,另一只手没有放开弟弟,直接幻影移形到了医院。




有几位傲罗在战斗中被守卫刺藤蛰到了,而医院正面临着解毒剂短缺。Theseus立刻想到自家弟弟的箱子。


解毒剂派上了用场,甚至Newt箱子里长期储备的消肿药剂都被翻出来用掉不少。他与哥哥徘徊在医院走廊中寻找着其他还需帮助的傲罗。


“发生什么了?”所有傲罗都接受了妥当的治疗后,Newt问道。


“假情报,我们遭了埋伏。”Theseus仍顶着一头脏兮兮的乱发,脸上的伤口已经结成深色的血痂。


他告诉Newt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他们还联合了美国魔法国会,结果竟被摆了一道。


难怪大家都显得那么焦躁不甘。


Newt埋头跟着Theseus走进一个病房。


“Percival,你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名字,Newt猛地抬起头。


病床上的男人,正是七个月之前美国那个温馨的病房里,Newt像安慰小动物一样安慰过的男人。


他下意识地往哥哥身后躲了躲。


“骨头总会长回来的,Theseus。”美国安全部部长答道,语调虽然轻松,但Newt能听出其中深深的疲惫。


“这是我的弟弟,Newt。”Theseus揪着躲在自己背后的人的袖子,把他拽到病床前,“神奇动物学家。我想你们应该见过,单方面的。”


“嗯,是的。”Newt向床上的男人伸出一只手,“您好,Mr. Graves。”


而Percival在听到Newt声音时,眼睛睁大了许多,在愣住一秒后才僵硬地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你好,Scamander。”


Theseus几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


“谢谢你的花,他们很管用。”Percival试着做出一个微笑,不算太失败,“Tina告诉我那是你种的花。”


“是的。”Newt低下头躲避着年长男人的视线,“在我发现它们的功效后便长期种植了,虽然只是在疗伤时能起到一点辅助效果。”


年轻巫师的声音和Percival记忆中的声音一摸一样。那声音曾在他坠入深渊前紧紧地拽住他,轻柔地裹住他,帮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你又帮了我们一次。”Percival看着他,等待着,年轻的人灰绿色的眼睛终于从乱糟糟的刘海下面和他对视,“你又帮了我一次。”


“这是......应该的。没什么......”在那双温和的棕色眼眸的注视下,Newt的声音越来越小,想断开那莫名带着无形的压力的对视,可无论如何做不到。


“Mr.Scamander!”病房门口突然冒出的一个傲罗打破了一时尴尬的气氛。


Newt和Theseus一起回头看向门口。


“呃,Mr.Scamander,长官。”傲罗补充道。


Theseus嘱咐Newt好好待着别乱跑,跟随那名傲罗离开了。


Newt回过头来,发现Percival正在笑,嘴角的弧度并不大,却与刚才勉强做出的微笑完全不同。


“经常会发生这种事吧,”他微微抬手比划了下,“当你和你哥哥在一起的时候。”


Newt点点头,整了整衣摆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有人会叫我小Scamander。”


“小Scamander先生。”Percival重复道。


一本正经的低沉声音让Newt红了脸。“叫我Newt就好。”


Pickett选择在这时候从Newt的大衣口袋里探出头,钻出身蹦到Percival床上。


“Pickett!”Newt惊讶道,刚要抓住他,被Percival抢了先。


“这是你的护树罗锅?”美国魔法安全部部长把Pickett圈在手里,好奇地瞧。Pickett也同样好奇地看着抓住自己的陌生人。


Newt说不上是Pickett过于松懈的警惕性,还是部长居然知道一种稀有物种的准确名称这件事更让他意外。


“是的。不过这一只的名字是Pickett。”


“Pickett。”Percival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搭在Pickett细小的右支下面,像在握手一样上下摆了摆。


神奇动物学家中了石化咒般,彻底愣在椅子里。


而Pickett似乎非常喜欢这个新朋友。


“我听Tina跟我讲诉了事情的全部。”Percival放开抓着护树罗锅的手,任凭他爬上自己的胳膊,“你做过的事——你在做的事,是很了不起的。”


直白的夸奖令Newt手足无措。“谢、谢谢。”


“能不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呢?”半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歪着头看他,有些凌乱的黑发上顶着一个Pickett,“毕竟这边时不时会有涉及神奇动物的问题,我需要一个可靠的专业人士的意见。今天就是这种情况,谁也没料到会出现那些发疯的动植物。多亏了你的药剂。”


“可是我......”


“经常在世界各地跑。”Percival替他讲完后面的句子,理解地点点头,“所以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Newt将视线从坐在男人肩膀上的小叛徒Pickett移到男人脸上,那双沉静的棕色眸子里。


“你不用找我,”世界上唯一的神奇动物学家微笑着,阳光落在他金棕色的头发上过于耀眼,“我能找到你的,Mr. Graves。”


安全部部长承认自己的心跳明显漏了一拍。肯定是麻醉剂的错。




晚饭时。


“Mr.Graves是个温柔的好人啊,完全不像你跟我讲过的那么严厉无情。”


Theseus叉子上的牛肉滑落到盘子里。


“别被他骗了。”他冷漠地回答,狠狠戳了几下那块掉下去的肉。






 


3.


Newt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凳上,脸埋在手里。


一墙之隔的急救室中,巫师们挥着魔杖,荧光和烟雾闪烁又散开。念咒语的声音,空气中的爆破声和金属器械碰撞声混杂在一起。


不断有巫师从那个房间里跑进跑出,有时带着其他巫师,有时推着从没见过的仪器。


Theseus坐在Newt旁边,伸手揽过弟弟颤抖的肩膀。


现在只能等待。


 


“目前只有家属可以探望。”治疗师站在Scamander兄弟和病房之间,像一堵墙。


“他怎么样?”


“基本稳定了。但是还需要观察。”


 


Newt不肯离开医院。不肯离开那扇巨大的,能看到病房内情况的玻璃窗。


这次的病房完全不同于他第一次见到Percival时的那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角落里一口大锅24小时不停地熬着汤药。床头墙上的挂钟指针仍指着红色的区域。一切都显得紧张而冰冷,令人绝望。Percival Graves埋在白色的被子里面,消瘦得几乎要看不见。


Newt睡在皮箱里的每一晚,Dougal都会沉默地钻进他怀里。




Percival睁开眼睛,看见散发着柔和光线的白色天花板。他想抬起手揉揉酸胀的眼睛,发现右手正被人握着。


他手上的小动作唤醒了正牵着他手的人。下一秒,手上的触感消失了,一团乱糟糟金棕色卷发闯进他的视线,挡住了那片刺眼的白色。


“Mr.Graves!”Newt沙哑的嗓音和糟糕的脸色让Percival忍不住皱眉。


你还好吗,他想问。开口却是一阵虚弱的气音。


“别急。”神奇动物学家安慰道,挥挥魔杖召来一杯水,另一只手把床调到能靠坐的合适角度。


Newt把吸管喂到Percival嘴边,看着他喝下半杯温水。


“感觉如何?”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上,Newt不知从哪儿拿出条手帕,给Percival擦了嘴。


“好多了。”安全部部长顺从了对方的照顾,在当前情况下,拒绝不是个好选择。“你怎么样?”


年轻些的巫师停下了动作,表情凝滞在脸上。


Percival清楚地看到那双清澈的灰绿色眼睛里逐渐蓄起一层晶莹的泪水。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Newt猛然低下头,用手背胡乱抹着脸。


“我没事。”片刻后他闷闷地说,没有抬头。


“胡说。”Percival提高了音量。他想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强迫这哭啼啼的家伙抬起头来,但是他的手刚滑出被单就没了力气。


“我住进来多久了。”沉默了几分钟后,他问。


“三个多星期。”Newt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


“你一直在这里?”


“一直在。”


Percival克制住叹气的冲动。“Theseus呢。”


“他去买咖啡了。”


又是一阵沉默。


“Newt。”


Newt终于抬起头看向Percival。


“你知道这是我的工作,我承担的风险。就像你要面对那些奇怪的生物一样。”他的体力不足以支持他一次讲那么多话,但是他坚持说着,“不能因为我出了点事就停下你的工作,他们很重要。”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向来温和的神奇动物学家,那向来温和,在泛着红的眼眶里的绿眼睛,现在愤怒地瞪着他,仿佛有绿色的火焰从中喷薄而出。


“出了点事?”Newt重复他的话,语调拔高了不少,“你管这个叫出了点事?”他噌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Percival,“三次,抢救过程中三次你差点死过去。人们以为你情况稳定的第一个星期里你又被抢救了一次。你毫无知觉地躺了半个多月,直到前天我才能进来看你。而你告诉我我应该继续自己的工作而不是在这儿守着你。”


美国魔法安全部部长被一个突然发飙的神奇动物学家吓呆在床上。


“你有责任完成你的任务,你有责任随时为国家献出生命。”Newt走开几步,转身背对着他和他的床,“你也有责任“ ,几秒停顿,“你也有责任让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免于遭受失去你的痛苦。”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低垂着,没了刚才的气势。


Percival能看到他的肩膀在颤抖。


“过来。”他对Newt说。


对方没有理他,只是抬起手使劲揉了揉脸。


“过来。”他又说了一遍。


年轻的巫师转过身,慢吞吞地挪到床边坐下来。刘海挡住了他的脸。


“给我你的手。”Percival动动在被单外的右手。


Newt握了上去。


“我向你道歉。”Percival轻声说,他握住Newt的手,拇指摩挲着带有细小伤疤痕迹的手背,“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Newt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你就、”,神奇动物学家抽抽鼻子,“你就赶快好起来。”


“那怎么够,我欠你......这是第几次了?”


“足够了。”青年总算抬起头露出他的脸。


他看上去糟透了,脸色灰白,眼底一抹青色。Percival敢说这样子比刚清醒没几天的自己都好不到哪里去。鼻子和眼睛因为哭过变得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冲他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嘴角却略微向下撇着。但此时Percival除了把面前的人按进怀里之外别无所求。


门口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Newt像被烫到一样抽回了手。


“Percival!”Theseus惊喜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你醒了!”


他快步走上来,左瞧瞧右瞧瞧,最后轻轻拍了拍老朋友的肩。“我就知道还不到你挂掉的时候。”


Theseus把咖啡递给Newt,立即发现了弟弟的异常。笑容从脸上消失,他皱着眉,“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是我太高兴了。”青年站起身,把咖啡放在桌上,“我去整理一下。”他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你欺负他了?”待弟弟走远,Theseus质问道。


“你看清楚我的样子,”Percival瞪回去,“我都不怎么能动。”


“只要你的嘴巴能动,什么都难不倒你。”英国傲罗冷哼,“你要是再敢把我弟弟弄哭,你就完了。”


“知道了,长官。”美国魔法安全部部长正儿八经地回答,“还有,能不能喂我喝口水?”






 


4.


“你又帮了我们一次。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这是一个人生前四十年在没有我的帮助下成为了安全部部长的人应该说的话吗。”


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走得很近,肩膀挨蹭着肩膀,但是没有牵手。


毕竟再拐过下个巷口,就是Percival Graves的家了。在那里,他们可以安心做远不止牵手的事。


一切发生得太快。


Newt只看到昏暗的小巷尽头迸发出一道明亮的白光,直奔自己而来;下一刻Percival已经挡在他前面,魔杖顶端反击的咒语如箭般射中对面看不清的人影。


他听到两个人倒地的闷响,和翅膀扑棱声。




Percival醒来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他在相同的房间里躺了小半年,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天花板。


他揉揉眼睛撑起身,牵动的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像谁把他的关节一个个拆下来又按回去了似的。


Newt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笑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个旧笔记本。


“感觉如何?”


“相当不错。”他抬腰好让Newt往他身后塞几个靠垫,“发生什么了?”


“刚抓的那帮走私团伙有个人逃脱了,一路跟踪咱们。他想抢我的箱子。”


“他做梦。”Percival接过Newt递给他的玻璃杯,“是什么袭击了我?我很肯定我拦下了他的攻击。”


年轻的巫师笑出了声。


“赤灵蝠。”Newt将手上的笔记本翻到某一页举给Percival看,那是一种全身覆盖着黑乎乎羽毛,长得像蝙蝠,眼睛像两盏警示灯一样闪闪发亮的生物,“你被这个小家伙咬了。”


“你管这玩意儿叫小家伙?”他指着那张生动的图片,上面的小怪物冲他呲了呲牙。


“他们基本无害,不会主动攻击。但可以通过特定的声波操控他们发动攻击。就像你昨天遭遇的那样。”


Percival看向窗外,已经是傍晚了。


“我昏过去那么久了?”


“被赤灵蝠咬了一般会昏迷,短时间内身体免疫系统崩溃,严重的话会影响心智。不过咬你的是只幼崽,所以没什么大碍。”


神奇动物学家看起来还有话要说。


“怎么了?”


“其实我的箱子里就有对应的解毒剂,我本想自己解决。但是主席说你是MACUSA的人,她坚持你要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所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Percival内心叹气,“咬我的小畜生呢?”


Newt指指箱子。“在里面。”


“你收养它了?!”


年轻巫师乖巧地点头。


“它咬了我。”


“他是被人控制的。”


安全部长捏捏眉心,再抬起眼,发现Newt正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两人交往一段时间了,吵架的次数不多不少,可每次一旦Newt露出这种——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嘴巴介乎于撅和抿之间的角度——的表情时,Percival总会招架不住。


“过来。”他向自己的恋人伸出手。


Newt凑过去迎上Percival的嘴唇。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碰对方了。一个月前Newt因为出版社的原因回英国处理,再回到美国是为了帮忙解决MACUSA遇到棘手的神奇动物案件,他的脚刚踏上美国领土就一刻不停地忙了起来。直到昨晚。


而昨晚又出现了这样的小插曲。


浅浅的厮磨很快转变为牙齿和舌头齐上阵的深吻。没多久,两人都无法满足于仅仅一点的接触。Newt把Percival身上的薄被掀开,被后者拉扯着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跨坐在年长的恋人胯部,俯下身以求最大面积的身体接触。


Percival穿着病人专用的轻便睡衣,Newt穿着他的马甲衬衫和长裤。无法完全缓解太过急切热烈的渴求,但也足够好了。


他们沉溺在对方的气息和皮肤温度中,专注于有力的摩擦和湿润的舔舐,直到门咔哒一声打开了,伴随着熟悉的嗓音:“我听说你们遇袭......”


整间房像被施了静止咒。




几分钟后,一名治疗师匆匆跑进来提醒Theseus Scamander降低音量。“这里是医院,有很多病人需要休息。”


Theseus闭了嘴,开始抱着胳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等治疗师离开,他又转回到床前。Newt老老实实地垂头站在一边。


“Per——!”年长的Scamander及时控制住飙高的声音,“Percival Graves。还有你,Newt。给个解释。”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安全部长也抱起胳膊,波澜不惊地回答他。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他抬手拦住刚要开口的Percival,“我要听我弟弟回答。”


小Scamander紧张地绞动着交握的双手。“大概四个月前。不告诉你是因为.....”他朝自己哥哥小小比划一下,“怕像现在这样。”


“我就知道上次在医院里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Theseus又在屋子里兜了一大圈。


“难道你们打算瞒我一辈子?”再次回到床前时他说,接着为这个想法打了一个哆嗦。“告诉我你是以一辈子那么严肃地看待这段关系的。”他压低身体眯眼盯着自己的美国老朋友。


“这是毋庸置疑的。”Percival看进Theseus和Newt如出一辙的灰绿色眼睛里,“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召唤守护神给你看看——它已经变了。”


两个精英傲罗互瞪了几秒。


Theseus像是终于被说服了,直起身。


“我的好朋友泡了我的弟弟,你不能指望我马上就能接受这个事实。不,我不会在朋友前面加上最高级的,Percival,你已经被降级了。”


紧绷的氛围终于放过了这间看起来应该是温馨的房间。


“谢谢你,Theseus。”Newt上前抱住自己的哥哥。


“我永远都拗不过你,Artemis。”Theseus叹着气,回抱住弟弟。


Scamander家的人,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在自己病床前发脾气,还搞得这么戏剧化。Percival不满地咳嗽了两声。


Scamander们松开拥抱。


“事先声明,”Theseus转向Percival,“你不许当着我的面对我弟弟动手动脚,我怕我一个忍不住把你掐死。”


“好,好。”安全部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接着变为一个请的手势,冲着门口,“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


“不。”Theseus一屁股坐进床边的椅子里,“我匆忙赶来是因为担心你们受伤,结果却得知一个这样可怕的消息。我不走。首先我需要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躺在病床上。我要详细的事情经过。”


 


当天晚上办理了出院手续后Theseus才放过他们。 








+1.


小治疗师大气都不敢出,带着安全部部长风一般往Newt所在的病房跑。如果能的话,她肯定部长会直接移形到病房内。但医院禁止移形,部长也不知道病房的具体位置,这使他周身散发着一种要拆掉所有挡在面前的墙的气势。一路上经过的人们全部自觉让出道路。




Goldstein姐妹正在病房外,听一位治疗师讲述情况。


Queenie在Percival拐进走廊时向摇晃着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抓住姐姐的袖子,惊慌地向走廊一端张望。


Tina顺着妹妹的视线看到正在冲过来的安全部长。


“他情况已经稳定了。”她对他说,“你冷静点。”


Percival回以点头,脚下不停地急步往门口去。


“抱歉,现在只允许家人探望。”治疗师拦住他。


他怒视这位治疗师:“你想让我找人开掉你还是现在击昏你,选一个。”


对方后退一步,为他打开了门。




Theseus正坐在床边,手拨弄着Newt额头上的碎发,轻声地和弟弟说着什么。


而Newt躺在一团白色里面,闭着眼睛。过于苍白的脸让他的雀斑格外凸显,整个人看上去小了十几岁。


Percival在门口停顿几秒,呼吸和心跳稍稍平复才放轻脚步向床边走去。


他的老友抬头瞥了他一眼,那一瞬间安全部部长肯定他在Theseus眼睛里看到了怒火和指责。但后者低下的头轻微晃了晃,他站起身,再抬起眼睛看向Percival,灰绿色里面一片平静。


“他已经没事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会痊愈。”英国傲罗走到Percival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俩待一会儿吧。”说完他便离开了。


Percival坐进床边的椅子里。


他俯下身,撩开Newt凌乱的刘海,在他额角印下一个轻吻。


“快点好起来吧。”他对他喃喃道,抚摸着金棕色的卷发。


Percival就坐在那里,握着Newt的手注视着他。时不时梳理一下他的头发,或者掖一掖他的被子。Newt醒来时他必须在他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连夜赶路的疲惫终于压垮了他。Percival趴在床边睡着了。




“Percival,Percival.”


有人在呼唤他。


“Percy.”


声音很轻,带着柔和的英国口音。


“Percy.”


是Newt,他的恋人在呼唤他。


他迷茫地睁开眼,眨了眨。接着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


他猛地坐起身。


Newt正望着他,眼底满是担忧:“你做噩梦了。”


他抬手拢一把头发,发现额头上缀满了冷汗。


“你这次差点吓死我,没法不让我做噩梦。”他皱眉,半是抱怨半是生气,生自己的气。


“对不起。”Newt又摆出了那副无辜的表情。


Percival长叹一口气,挥挥手唤来一杯水。


“所以,你梦到什么了?”喝完水,Newt问。


“梦到你被Grindelwald抓走了。”噩梦而已,隐瞒是毫无必要的,“梦到他又假扮我然后伤害了你。”具体梦境的内容在他清醒时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但那股死死攫住心脏的恐惧却仍纠缠着他。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Newt微笑,“我们都知道假扮你这件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而我也不可能被抓走。”


“就算你没被黑巫师抓走,被毒牙龙咬成重伤也够我受的了。”


笑容从Newt脸上消失。


“她怎么样了?”


“施了昏迷咒,关进笼子里了。”Percival回答,无法掩饰声音里的怨恨。神奇动物学家倒是松了口气。


“她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别跟她过不去。”


“她把你咬成这样!”Percival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看得比这些动物更重要?就算是为了我?”


病床上年轻的巫师嘴巴抿成一条直直的线,没有回话。


Percival再次长叹一口气,把脸埋进手心里。


“嗯......Percy?”过了一会儿,Newt轻声呼唤道。


男人抬起头。


“你能到床上来吗?”Newt望着他眨眨眼睛。


“怎么了吗?”Percival站起身,帮助Newt往旁边挪了挪。还好病床足够大。


Newt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些许红色。“我有话想跟你说。”


一头雾水,Percival还是脱掉了外套和鞋子,爬上床躺在Newt身边。他侧身曲起一只手臂支着头,另一只手触碰着Newt脸上小巧的雀斑。


“现在我上来了,你要说什么?”


Newt肉眼可见地吞咽了一下。他看进Percival的双眼。


“Mr.Percival Graves,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Percival完全愣住了,手指停在Newt脸颊上。而Newt望着他,瞳孔微微放大,黑色外围的一圈灰绿清澈如水,反射着希冀的光。


“仁慈的刘易斯,”反应过来后Percival不受控制地坐起身,“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呃,是啊。”Newt眨眨眼,现在轮到他有点发愣。


Percival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于是他又躺下了。他伸手把Newt搂进怀里,脸颊蹭进Newt毛茸茸的头发里。


“我当然愿意,Mr.Newt Artemis Scamander。”Percival用发闷的声音回答。


半晌,他听到Newt吸了吸鼻子,喃喃道:“谢谢你。”


“不客气。”Percival的声音听上去仍旧闷闷的,并且他控制不住地也吸了吸鼻子。


“梅林的胡子啊,”Newt挪开距离惊讶地扭头看他,“你是哭了吗?”


年过四十的美国魔法安全部部长瞪他,眼圈发红。


“我没有。”他宣布。


“你有。”Newt笑道,方才眼睛里积蓄的泪水滑出笑弯的眼角,经过遍布碎星般雀斑的粉红色脸颊,落在枕头上,消失在布料中。


Percival跟着笑了,重新把Newt搂进怀里。这次他换了个姿势,避开包扎好的伤口,把脸埋进年轻巫师清瘦的颈窝。


“你在撒娇吗,Percy?”Newt亲吻着男人的发顶,“Mommy is here.”


“闭嘴。”Percival的声音贴着皮肤传来,Newt痒得直缩脖子,“休息。”


“遵命,Daddy。”他回答,闭上眼睛。


而Percival因为这个称呼起了反应。他无视它,也闭上了眼睛。




坐在病房外的Queenie搂着她姐姐的脖子激动地哭了出来。




Theseus回到病房,带着午饭和茶。他对床上抱作一团呼呼大睡的两人皱皱眉,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并施了保温咒。


等一下。


Theseus再次俯下身看向自己的老友。


梅林啊,他这是哭过吗?


年长的Scamander轻快地出了门,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借来的相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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